戴着口罩，走向春天

• 创作者:张光业 . 甘肃临夏    
• 入藏馆:长春市朝阳区图书馆  
• 入藏于:2022-07-24 20:42:2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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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，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。”
——艾青
庚子国殇，让所有的人为之一震。有一种不起眼的物品——口罩，成了紧俏的“抢手货”。偌大的城市，一“罩”难求，医院紧缺，药店断货……超市、药店门口醒目位置张贴：不戴口罩，禁止进入。
于是，智慧来自民间。自己动手，丰衣足食。用柚子皮做的、用纯净水桶做的、会针线的娘们用纱布缝制的……五花八门，发在抖音、快手里，让人大开眼界。
一切奇思妙想，源于需要。冠状病毒的阴霾还未散去，企业复工复产，政府机关开展工作……或许，这样一个不可小视的口罩，会用上大排场，起上大作用。
口罩，历史悠远。有人说起源于祭祀宗教；有人说起源于宫廷，马可•波罗记载在古代元朝有一种叫“娟巾”的东西，有丝绸和黄金的成分，是为了防止侍者的气息，不要传导在给皇帝送上的饭菜当中。
这样的说法年代久远，考究起来繁琐且意义不大。
在我印象中，口罩是高大上的东西，而且能够御寒。上小学时，寒风呼啸，白雪飘落。我和好多同伴都用一条大人用旧的围脖，左三转右三转地把脖子和脸缠绕起来，只露两只眼睛，像索马里海盗一样在路上瞎逛。有那么一两个人，总是戴口罩上下学的，被我们称之为戴“嘴勒”。一看见他俩，我们总喜欢大呼小叫，有时，也弄得他俩不好意思。
中学时，冬天天气冷，班里几乎每个人都带口罩，厚棉布的，样子就像一块手帕，颜色比较整齐，几乎都是统一的白色。我们骑着自行车，飞驰在光秃秃的土路上，星光下，大老远就能看见块块闪烁移动的白色。就是这些星星点点的白色，给了我们些许安慰和鼓舞，孤寂和胆怯都抛到了脑后……
窗外，阳光正好。透过玻璃，照在阳台上，一小盆绿萝枝蔓缠绕，绿叶在阳光的照耀下，或明或暗，留下层层斑驳。新生的嫩叶，鲜绿无比；老趣横生的阔叶，苍翠欲滴，长势喜人！暖洋洋的日光，温暖着空气，院子里的草坪，不经意间，间间或或点染绿意，像内蒙古大草原上悠闲的奶牛身上的斑点，深深浅浅，自由洒脱。哦，二月了，春来了！宅家的日子已经破记录了，快一个月了，捂得都快发霉了。
还好，新冠疫情防控取得了喜人的成绩。可以适度自由了，不过，还不能疏忽大意，“不获全胜决不能轻言成功”。没事还是少出门，少聚集，外出一定戴口罩。最吃劲的关头，切莫掉以轻心，不能功亏一篑。做好防护是必须的。
一个晴朗的周末，阳光透过窗帘，把温润的手给了我。该出去转一转了。口罩戴在脸上，漫步街头，三三两两的行人，来来往往，和往常不一样的是，各个都是“捂面侠”。偶见熟人，只是老远招招手，谁也没有像平日一样凑上来，没完没了地聊个不停。特殊时期，因为理解，所以彼此。
口罩里的呼吸，也算是呼吸吧。有了纱布的过滤，有了另一种味道。阳光、花草的味道透过口罩，飘了进来，一时间，鼻腔有点痒痒的，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，舒服呀！积攒在胸腔里废物残留给排了出来，清爽啊！
脑中晃出一个念想：呼吸是什么，重不重要？离开呼吸，生命又从何谈起！新冠肺炎患者氧气面罩里急促的呼吸，显然焦灼；医护人员防护口罩里的呼吸,那么的不畅快。原来是一个多么轻易完成的动作，此时，才发觉需要那么多药物、科技手段的辅助，好像在表演高难度的杂技，稍有不慎，落个腰折筋断甚至危及生命。
楼道要消毒、门把手要消毒，穿过的鞋子、衣服都要消毒……满屋子弥漫着一股消毒液的味道。隔着口罩，有点不适应。我想：吸入这样的空气，会不会把我们身体的五脏六腑乃至细胞都消了一次毒，这又是何等的奢侈、浪费！
庚子岁末的记忆尚未从脑海散去，辛丑年十月风涌云动。眼下，陇原大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德尔塔毒株，打破了生活的平静，人们心中悬着的那根弦又开始紧绷起来了，在每个人的心中弹起了扣动心弦的曲子。
曾经，一“罩”难求的局面彻底被改变。一块钱就能买一个，商店门口、超市，随时随时都能买到。有时，若忘带急用不方便时，身旁的好心人还会赠送一个，以解燃眉之急。
走在街头，穿行村巷，耄耋老人、强壮青年、学步孩童……每人口鼻被一片硕大的口罩遮蔽得严严实实，露出扑棱扑棱的两只眼睛，泛动着友善、理解的目光。
购物、吃饭、乘车，扫码、测温、出示通行码、登记，保持安全间距，都是必须的事项，一切都归咎于新冠病毒的强大、肆无忌惮；一切也归功于人们防护新冠意识的增强。人们也在防疫路上思索：且行且珍惜，让戴口罩，成为一种习惯。
口罩，那淡淡的天蓝色，犹如二月的天空。干净、素雅，散发着扑人的温暖的气息。远山顶的雪线不断向下蔓延，北方的冬季已然来临。你看：那满山的雪白正在竭尽全力装扮家乡的河山，真美！
诗人雪莱说：“冬天来了。春天还会远吗？”
口罩，一鼓一瘪，它用肢体语言向它的主人证明，呼吸的存在，也就证明生命的存在。鼻孔一张一弛，口罩被累出了湿漉漉的一片，这似乎又是另一种意义的抗争与暗示。
顿时，明白：越是轻易拥有的，越要分外珍惜。呼吸，越不易察觉的东西，今天看看，发现多么的宝贵。果子狸可以不吃，穿山甲可以不吃，蝙蝠也可以不吃……但呼吸不可以没有呀。人类的那张嘴呀，似乎有点暴戾、甚至邪恶。“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。”同样的还有水、空气……当我们垃圾、污水污染了河流、地下水，我们才发觉：水已成稀缺的资源。无奈，灌装纯净水横空出世了，净水器走进了千家万户，想喝一口干净的水，也要大费周折。
今天，警钟敲响了，能否让人们真正的觉醒呢？让芸芸众生在阳光下和谐相处，共享未来。
只有这样，我们才会拥有摘掉口罩，享受自由呼吸的畅快、惬意！
诗人海子说：“面朝大海，春暖花开。”
我们戴着口罩，拥有一颗仁爱之心，走向春天，拥抱温暖，享受人间二月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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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

男，甘肃临夏人。有散文、诗歌发表在《大渡河》《民族日报》《甘肃经济日报》《人文甘肃》等报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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