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报讯。截至1月23日24时,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确诊人数超过。……”
……吱……
“本届春晚节目亮点为5g,4k传输多项技术创新应用。”
……吱……
“前方到站……,请各位旅客带好随身物品……”
老实说,从上车开始,他就引起了我的注意,这并非是因我有夏洛克福尔摩斯那样观察人的爱好,单单是因他太引人注目了–——无论是他苍白的与雪别无二致的脸色,亦或是四处发散的眼珠,又或是被厚实的棉口罩也挡不住的发抖的牙齿。和这些比起来,他那捏的发白的指骨上握着的,发出噪音的老式收音机都显得那么的平庸。
“怪人一个。”这么想着的,我却因着车票的缘故而被迫坐在他身旁。
这趟火车开往我的老家——一个穷的连特点都没有的山沟子。村子的名号就连本地人也不大愿意提起。一路上路途遥远,小山村落后极了,留在村子里的大多是妇孺。年轻的劳动力都出门闯荡去了,谁愿意待在这鸟不拉屎的穷地方呢?
“喂……”那个“怪人”在叫我。
“你说……俺就问一下,你说,那个什么新型冠状病毒的,这病他来这儿了嘛?”
果然是个怪人,看来脑子还不太好使。本不想应他,但这是回老家的火车,说不定又是哪个七大姑八大姨的乱七八糟的亲戚。姑且敷衍几句。
“呃,您是说那个新冠状病毒吗?应该没有吧?有的话咱们这儿不就得封道儿了吗?再说了,你不是有一个收音机嘛!”我朝他手上那个老式收音机努努嘴。“多听听收音机,保护好自己不就得了吗?”
“额也是,大闺女,你说得对!嘿嘿,对了,俺又听说什么双黄连口服液能治着病,你看……?”
“这个可能不是真的,没有科学根据呀!”我心不在焉的回答着,心里还在想着等会回家的事。又在心里暗暗的嘀咕,有点鄙夷的看着他,这道听途说的都信。假的吧,这要是真的,那还要那些大夫什么事?
“听说武汉那边都要封城了。咱们这边是不是也要囤点儿什么白菜呀,萝卜呀什么的?”
“不用吧,这会儿又不是打仗那会儿了。”
“那也囤点儿吧。对了,最好再寄过去点儿……寄一点儿……总是好的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寄点儿什么?”
“哦!那个没什么。”突然他的额头上冒着汗,反复说着没什么,没什么。我真是担心是不是触及了他什么机关,让它变得像一个坏掉的玩具。突然这个玩具又焕发了生机,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。对我说到“其实,俺有一个儿子在武汉,这不趁着过年回来了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他应该隔离,难道还在家里吗?”我有些着急了。因为这病可是一个传染病,据说可以媲美当年的非典。
“没事儿,没事儿。俺已经把他送到医院里去了。听说他的情况,咱们县里已经决定把他转移到市里的大医院去了。没事儿的,没事儿的……”
听了他的话,我总算是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。松了松口气,我换个姿势坐着。
突然这个怪异的人又说“你说,俺儿子,俺儿子,会不会?……”
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,我忙着跟他说不会,不会的,现在医学医学技术很发达,各地的政府都很重视,会把他儿子照顾好的。但是我疑惑的看着他,不由自主的往旁边了一下位置。
“……哦……我是说得把俺儿子关起来,啊,不,隔离起来,总好过让别人也得这病……”他有点着急的说着,并没有注意到我的移动。
突然,我想为我刚才一切不得体的失礼的想法,想对他说一声抱歉。他不是一个怪人,只是一个担心自己儿子的父亲。
“……谢谢……”
“列车前方到站……请下车旅客带好随身物品……”
“啊,我到了。大闺女,有机会再聊啊……”
火车重新开启,我戴上耳机,听着手机里的新闻,耳边却似乎还在回想着刚才那个父亲的话,感受到他的无奈。是的,无奈。
车路过了一座小城市。外面放着烟花。从这点点花火中,我看到了前途的房屋格外清晰起来。
晚上,终于回到了家,一家人围在滚热的火锅旁,热烈的叙话着这些久违日里各自的经历。晚饭后,我和家人来到院子里,夜晚如此宁静,空气清新,空中的月亮依旧明亮。新年到了!这是个特殊的春节!
这时我突然想起了那个下车人的背影,想起了那些还在前方最危险地带的白衣天使们,心里暗暗祝福:好人一生平安
2020,你我共同迎接。
作者简介
罗坤,男,河南省信阳市人,在校大学生,郑州市作家协会会员,热爱写作发表多篇作品,散见于《诗词月刊》《鸭绿江》《鸭绿江 华夏诗歌》《赢未来》《家庭教育导读》等期刊杂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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